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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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
陽煦這話像是潑出去的水，正好潑到了傅景珩身上。
傅景珩站定回頭，速度極快，也只是陽煦半個眨眼的空當。
他勾唇淺笑，整張臉如同晴空下的溪面，熠熠發光，光彩照人。
差點兒給陽煦看出神，結果他開口卻是冷冷的一句：“不談。”
陽煦覺得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，但還是有些洩氣，問：“不談你笑什麽？”
傅景珩轉過身面向他，閑閑地問：“你不問為什麽？”
陽煦移開眼，不想問。
可能因為陽煦是籃球場的新人，場上一顆籃球看上了他，此時沖他後腿跳來。
陽煦沒察覺，傅景珩逮住他後衣領將他一拽，那顆籃球沒得逞，轉而滾開了。
陽煦抱著書包的雙手猛地收緊，以為是自己沒回答傅景珩的話，又被他作弄。
距離倏而被拉近，陽煦擡眼，撞上傅景珩傾灑眸光，他皺眉：“聾子麽？”
陽煦也蹙眉，說：“不想問為什麽了，被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還不理人的人拒絕也沒什麽。”
傅景珩擰緊眉，氣場也跟著變，像近在遲尺的陰沈天空，壓迫陽煦的每個呼吸。
他“呵”地一聲笑了，說：“行。”
陽煦有點後悔，他肯定是生氣了，但陽煦覺得自己壓根沒說錯，拉住他球衣衣擺，勉強示弱道：“你說吧，為什麽？”
“還說什麽？”傅景珩沒回頭，幽幽道：“像我這種人拒絕你也沒什麽。”
陽煦嘆口氣，心想：可你本來就是那樣的啊，並且你還很記仇。
“松開。”傅景珩說。
松就松，正好陽煦一只手抱著書包也嫌累，剛松開傅景珩的衣擺，他就快步離開。
陽煦的書包跌在地上，封面光滑的書本順著溜出來。
傅景珩扭頭，看見兩個alpha在陽煦身邊幫著撿書，他煩躁繃緊臉，回過頭走了。
晚上六點，陽煦一下課就往校門跑，等他穿過人群，看見的卻是傅景珩關車門的畫面。
車剛起步，速度較緩，陽煦一邊往前跑一邊揮手試圖引起司機的註意。
司機看見了他，不確定地問傅景珩：“他是沒車坐麽？”
傅景珩看著陽煦那邊，淡聲道：“有車接送他。”
司機遲疑道：“要停車麽？”
傅景珩從兜裏拿出手機來，“停。”
車停了，陽煦跑來車窗邊說：“傅景珩，我不上車打擾你，你開窗就行。”
車窗勻速降下，傅景珩垂眸在看手機，睫毛纖長。
“你不會還在生氣吧？”陽煦問。
傅景珩收起手機，對司機說：“走吧。”
“我還沒開始說呢。”陽煦扒上車窗，沖司機側臉急聲道：“叔，先別走！”
傅景珩終於看過來，陽煦忙說：“既然你不跟我談，也不跟我做朋友，那我可以追你吧？”
傅景珩簡直被他這話給氣笑了，“你是不是腦子——”
陽煦面容鄭重地打斷他：“我不是死皮賴臉，不管你多麽不想搭理我，我都是有追求你的權利的。”
傅景珩靠上椅背，斜眸問他：“說完了？”
“說完了。”
傅景珩挪了視線，“開車吧。”
司機提醒陽煦：“手。”
陽煦拿開手後退一步，看著傅景珩冷淡眸光被車窗漸漸隔絕。
沒走多遠，傅景珩回過頭，沖司機說：“聽點兒音樂？”
司機笑道：“好的。”
第二天，陽煦坐在教室第三排中間位置，準備聽abo生理知識課。
他自認為對這方面的了解不太夠，就比如，為什麽他一個alpha不太像alpha，還總會被人認成omega呢？
他早打聽過，傅景珩跟聞野從不會來聽這堂課，放眼望去，走進教室的也大部分是omega。
一個alpha進教室看見陽煦後，徑直朝他走來，站在過道裏笑著說：“同學。”
陽煦擡頭看去，記起他是昨天那個在球場問自己脖子是不是男朋友咬的alpha。
“你好。”陽煦說。
“我能坐這排嗎？”alpha問。
第三排靠近講臺，基本沒人來，目前就陽煦一個人坐，他說：“可以啊。”
alpha便走過來，與陽煦隔一個位置坐下。
陽煦繼續看自己的書，alpha一邊從包裏拿書，一邊說：“你要是打籃球的話，下次我們可以一起。”
陽煦說：“我不會打籃球。”
alpha問：“那你喜歡什麽運動？”
“我覺得運動很累，羽毛球對我來說，可能還好點吧。”陽煦微微自嘲一笑。
alpha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，“是嘛。”
“是啊。”陽煦有點沒話說了。
鈴聲響了，教室裏也坐得差不多了，只是前五排都人頭零丁。
踩著鈴聲尾巴走進教室的，是任課教師，陽煦瞄去，肚子胖胖的老師端著茶杯。
緊著一只長腿邁進，陽煦雙眼睜大了，不會是傅景珩吧？
就是傅景珩，他雙手插褲兜裏，面色淡然，拐進教室那幾步跟走模特步似的。
略一擡眼，他直勾勾盯住了陽煦，陽煦冷不丁被他眼神灼到，垂下視線。
與陽煦隔一個位置的alpha把書本翻開，陽煦眼尖，看見他的名字。
伍至毅。
？
怎麽也是zhiyi？
好不容易傅景珩不念叨zhiyi哥了，怎麽又還蹦出來一個？
陽煦把alpha的書拿過來仔細看了眼，alpha笑說：“忘了自我介紹了，陽煦，我是伍——”
陽煦一手捂住伍至毅的嘴，雙眼警惕看向傅景珩。
傅景珩已走到第二排，冰冷視線睨著他。
那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珠子裏，似乎下一秒就能出一把刀子把陽煦的手給砍斷。
陽煦背部微抖，他松開伍至毅的嘴，小聲說：“上課了，不要說小話。”
伍至毅乖乖點頭。
聞野走在傅景珩後邊，低頭捂嘴打了個哈欠，“不知道你抽什麽風，坐最後一排吧，我補覺。”
路過陽煦所在的第三排，傅景珩於第四排停下，涼涼目光示意聞野坐進去。
聞野：“這是最後一排？”
“快點兒。”傅景珩說。
任課教師已在催促：“請那兩位從來沒上過這堂課的同學盡快落座哈。”
教室後方響起一陣窸窣笑聲，陽煦瞟去，看見聞野半閉一只眼坐在了自己後面。
“陽煦？”聞野把另外一只眼睜開了。
傅景珩好巧不巧就正好坐在伍至毅後座，他書也沒拿，雙手還插兜呢，往椅背一靠，側顏冷峻，左耳上的黑鉆耳釘溢著光。
他就要擡眼瞥過來，陽煦飛快地說：“你們好。”然後看向黑板。
“誒陽煦。”聞野戳一下陽煦的肩膀，“你旁邊這個alpha是誰？”
第一次覺得聞野這麽煩，陽煦把肩膀往前挪，聽見聞野發出一聲輕笑。
任課教師開始講課，陽煦聽著聽著覺得不自在，好像總有道視線在盯他，搞得他後脖子針紮似的癢。
他索性托腮，然後再慢慢移動，最終握住了後頸。
後邊又是聞野的一聲輕笑。
因為傅景珩坐在陽煦右後方，陽煦就往左邊偏頭，輕聲喊：“聞野。”
“叫我幹嘛？”聞野似笑非笑。
“你不是要睡覺嗎，我坐直，你睡吧。”陽煦說完回過頭，坐得筆直。
“你能擋我個啥啊？”聞野托腮，另一手滑動手機看。
陽煦坐直後，手再不能自然握著後頸了，他向上拉了拉後衣領，這樣感覺會好點。
伍至毅不知道是怎麽了，突然偏了肩膀，往陽煦這邊湊。
陽煦轉動眼珠子看去，他也沒湊近，只是要低聲跟陽煦說話。
“你不是不說——”
“嘖”一聲，斜後方傅景珩說：“不能好好聽課？”
伍至毅就沒繼續說下去，他回正身子，好像開始記筆記了。
身後聞野出聲：“你不也沒聽？”
陽煦松口氣，還以為傅景珩說的是伍至毅，最好別讓他知道伍至毅這個名字。
剛放松幾秒，伍至毅沖陽煦推來一張小紙條，陽煦納悶瞟他一眼，他剛才不是在做筆記嗎？
陽煦扶額，用胳膊肘擋住這張小紙條，不過沒聽見傅景珩有什麽動靜。
小紙條上伍至毅寫了一句話：“你不是不說小話的嗎？”
陽煦換左手拿筆，在紙上潦草地寫：“不說了，好好聽課吧。”
他小心把紙條推向伍至毅那邊，伍至毅就大喇喇拿過去，翻開了看。
“陽煦。”傅景珩低聲喊。
陽煦回眸：“嗯？”
傅景珩提唇隱隱一笑，眉目像被冰塊裹住了，陽煦感覺他十分不善。
聞野問傅景珩：“你找人有事，叫了人又不說？”
“你幹嘛呢？”傅景珩看著陽煦問。
陽煦說：“沒幹嘛啊。”又看了眼伍至毅補充說：“他就是讓我上課不要講話。”
伍至毅回頭微笑：“不好意思，打擾到你們聽課了。”
傅景珩問：“你是？”
“我——”伍至毅的手腕被陽煦在底下用力握住。
傅景珩視線下垂，陽煦快速松開手。
伍至毅笑著說：“還是先聽課吧。”他回過頭去，把陽煦握過的那只手腕，輕輕擱在膝上。
傅景珩擡眸，陽煦趕緊轉過去，暫時避開跟他的對視。
過了會兒，聽見聞野說：“你到底什麽時候上情緒管理課？”
陽煦回頭看去，傅景珩望著黑板，臉色確實是不爽快。
想等下課了就找傅景珩解釋，鈴一響，便聽見傅景珩起身的聲音。
陽煦邊收書邊看他一眼，他餘光冷銳，站著沒走。
等陽煦收好書，聞野退出游戲軟件，“結束了，走吧。”
傅景珩下了臺階，聞野回頭把陽煦一看，陽煦立馬喊：“傅景珩你等我一下。”
他拉好書包拉鏈要出去，伍至毅給他讓道，笑著對他說：“回見陽煦。”
陽煦抽空小聲問伍至毅：“一會兒你在哪個教室上課？”
傅景珩斜眼過來，冷笑了聲，“你就這麽追人的？”
聞野搖頭，語氣可惜：“陽煦啊。”
伍至毅回得算快，陽煦經過他踏上過道，而傅景珩跟聞野，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了。
陽煦跑出教室，看見傅景珩站在不遠處的廊下，聽一個omega講話。
這個omega長得尤其漂亮，棕卷發，眼瞳琥珀色，粉潤的唇，感覺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。
“程春。”聞野來到陽煦身後為他介紹：“調香師，也是傅景珩的聯姻對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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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煦這話像是潑出去的水，正好潑到了傅景珩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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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點兒給陽煦看出神，結果他開口卻是冷冷的一句：“不談。”
陽煦覺得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，但還是有些洩氣，問：“不談你笑什麽？”
傅景珩轉過身面向他，閑閑地問：“你不問為什麽？”
陽煦移開眼，不想問。
可能因為陽煦是籃球場的新人，場上一顆籃球看上了他，此時沖他後腿跳來。
陽煦沒察覺，傅景珩逮住他後衣領將他一拽，那顆籃球沒得逞，轉而滾開了。
陽煦抱著書包的雙手猛地收緊，以為是自己沒回答傅景珩的話，又被他作弄。
距離倏而被拉近，陽煦擡眼，撞上傅景珩傾灑眸光，他皺眉：“聾子麽？”
陽煦也蹙眉，說：“不想問為什麽了，被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還不理人的人拒絕也沒什麽。”
傅景珩擰緊眉，氣場也跟著變，像近在遲尺的陰沈天空，壓迫陽煦的每個呼吸。
他“呵”地一聲笑了，說：“行。”
陽煦有點後悔，他肯定是生氣了，但陽煦覺得自己壓根沒說錯，拉住他球衣衣擺，勉強示弱道：“你說吧，為什麽？”
“還說什麽？”傅景珩沒回頭，幽幽道：“像我這種人拒絕你也沒什麽。”
陽煦嘆口氣，心想：可你本來就是那樣的啊，並且你還很記仇。
“松開。”傅景珩說。
松就松，正好陽煦一只手抱著書包也嫌累，剛松開傅景珩的衣擺，他就快步離開。
陽煦的書包跌在地上，封面光滑的書本順著溜出來。
傅景珩扭頭，看見兩個alpha在陽煦身邊幫著撿書，他煩躁繃緊臉，回過頭走了。
晚上六點，陽煦一下課就往校門跑，等他穿過人群，看見的卻是傅景珩關車門的畫面。
車剛起步，速度較緩，陽煦一邊往前跑一邊揮手試圖引起司機的註意。
司機看見了他，不確定地問傅景珩：“他是沒車坐麽？”
傅景珩看著陽煦那邊，淡聲道：“有車接送他。”
司機遲疑道：“要停車麽？”
傅景珩從兜裏拿出手機來，“停。”
車停了，陽煦跑來車窗邊說：“傅景珩，我不上車打擾你，你開窗就行。”
車窗勻速降下，傅景珩垂眸在看手機，睫毛纖長。
“你不會還在生氣吧？”陽煦問。
傅景珩收起手機，對司機說：“走吧。”
“我還沒開始說呢。”陽煦扒上車窗，沖司機側臉急聲道：“叔，先別走！”
傅景珩終於看過來，陽煦忙說：“既然你不跟我談，也不跟我做朋友，那我可以追你吧？”
傅景珩簡直被他這話給氣笑了，“你是不是腦子——”
陽煦面容鄭重地打斷他：“我不是死皮賴臉，不管你多麽不想搭理我，我都是有追求你的權利的。”
傅景珩靠上椅背，斜眸問他：“說完了？”
“說完了。”
傅景珩挪了視線，“開車吧。”
司機提醒陽煦：“手。”
陽煦拿開手後退一步，看著傅景珩冷淡眸光被車窗漸漸隔絕。
沒走多遠，傅景珩回過頭，沖司機說：“聽點兒音樂？”
司機笑道：“好的。”
第二天，陽煦坐在教室第三排中間位置，準備聽abo生理知識課。
他自認為對這方面的了解不太夠，就比如，為什麽他一個alpha不太像alpha，還總會被人認成omega呢？
他早打聽過，傅景珩跟聞野從不會來聽這堂課，放眼望去，走進教室的也大部分是omega。
一個alpha進教室看見陽煦後，徑直朝他走來，站在過道裏笑著說：“同學。”
陽煦擡頭看去，記起他是昨天那個在球場問自己脖子是不是男朋友咬的alpha。
“你好。”陽煦說。
“我能坐這排嗎？”alpha問。
第三排靠近講臺，基本沒人來，目前就陽煦一個人坐，他說：“可以啊。”
alpha便走過來，與陽煦隔一個位置坐下。
陽煦繼續看自己的書，alpha一邊從包裏拿書，一邊說：“你要是打籃球的話，下次我們可以一起。”
陽煦說：“我不會打籃球。”
alpha問：“那你喜歡什麽運動？”
“我覺得運動很累，羽毛球對我來說，可能還好點吧。”陽煦微微自嘲一笑。
alpha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，“是嘛。”
“是啊。”陽煦有點沒話說了。
鈴聲響了，教室裏也坐得差不多了，只是前五排都人頭零丁。
踩著鈴聲尾巴走進教室的，是任課教師，陽煦瞄去，肚子胖胖的老師端著茶杯。
緊著一只長腿邁進，陽煦雙眼睜大了，不會是傅景珩吧？
就是傅景珩，他雙手插褲兜裏，面色淡然，拐進教室那幾步跟走模特步似的。
略一擡眼，他直勾勾盯住了陽煦，陽煦冷不丁被他眼神灼到，垂下視線。
與陽煦隔一個位置的alpha把書本翻開，陽煦眼尖，看見他的名字。
伍至毅。
？
怎麽也是zhiyi？
好不容易傅景珩不念叨zhiyi哥了，怎麽又還蹦出來一個？
陽煦把alpha的書拿過來仔細看了眼，alpha笑說：“忘了自我介紹了，陽煦，我是伍——”
陽煦一手捂住伍至毅的嘴，雙眼警惕看向傅景珩。
傅景珩已走到第二排，冰冷視線睨著他。
那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珠子裏，似乎下一秒就能出一把刀子把陽煦的手給砍斷。
陽煦背部微抖，他松開伍至毅的嘴，小聲說：“上課了，不要說小話。”
伍至毅乖乖點頭。
聞野走在傅景珩後邊，低頭捂嘴打了個哈欠，“不知道你抽什麽風，坐最後一排吧，我補覺。”
路過陽煦所在的第三排，傅景珩於第四排停下，涼涼目光示意聞野坐進去。
聞野：“這是最後一排？”
“快點兒。”傅景珩說。
任課教師已在催促：“請那兩位從來沒上過這堂課的同學盡快落座哈。”
教室後方響起一陣窸窣笑聲，陽煦瞟去，看見聞野半閉一只眼坐在了自己後面。
“陽煦？”聞野把另外一只眼睜開了。
傅景珩好巧不巧就正好坐在伍至毅後座，他書也沒拿，雙手還插兜呢，往椅背一靠，側顏冷峻，左耳上的黑鉆耳釘溢著光。
他就要擡眼瞥過來，陽煦飛快地說：“你們好。”然後看向黑板。
“誒陽煦。”聞野戳一下陽煦的肩膀，“你旁邊這個alpha是誰？”
第一次覺得聞野這麽煩，陽煦把肩膀往前挪，聽見聞野發出一聲輕笑。
任課教師開始講課，陽煦聽著聽著覺得不自在，好像總有道視線在盯他，搞得他後脖子針紮似的癢。
他索性托腮，然後再慢慢移動，最終握住了後頸。
後邊又是聞野的一聲輕笑。
因為傅景珩坐在陽煦右後方，陽煦就往左邊偏頭，輕聲喊：“聞野。”
“叫我幹嘛？”聞野似笑非笑。
“你不是要睡覺嗎，我坐直，你睡吧。”陽煦說完回過頭，坐得筆直。
“你能擋我個啥啊？”聞野托腮，另一手滑動手機看。
陽煦坐直後，手再不能自然握著後頸了，他向上拉了拉後衣領，這樣感覺會好點。
伍至毅不知道是怎麽了，突然偏了肩膀，往陽煦這邊湊。
陽煦轉動眼珠子看去，他也沒湊近，只是要低聲跟陽煦說話。
“你不是不說——”
“嘖”一聲，斜後方傅景珩說：“不能好好聽課？”
伍至毅就沒繼續說下去，他回正身子，好像開始記筆記了。
身後聞野出聲：“你不也沒聽？”
陽煦松口氣，還以為傅景珩說的是伍至毅，最好別讓他知道伍至毅這個名字。
剛放松幾秒，伍至毅沖陽煦推來一張小紙條，陽煦納悶瞟他一眼，他剛才不是在做筆記嗎？
陽煦扶額，用胳膊肘擋住這張小紙條，不過沒聽見傅景珩有什麽動靜。
小紙條上伍至毅寫了一句話：“你不是不說小話的嗎？”
陽煦換左手拿筆，在紙上潦草地寫：“不說了，好好聽課吧。”
他小心把紙條推向伍至毅那邊，伍至毅就大喇喇拿過去，翻開了看。
“陽煦。”傅景珩低聲喊。
陽煦回眸：“嗯？”
傅景珩提唇隱隱一笑，眉目像被冰塊裹住了，陽煦感覺他十分不善。
聞野問傅景珩：“你找人有事，叫了人又不說？”
“你幹嘛呢？”傅景珩看著陽煦問。
陽煦說：“沒幹嘛啊。”又看了眼伍至毅補充說：“他就是讓我上課不要講話。”
伍至毅回頭微笑：“不好意思，打擾到你們聽課了。”
傅景珩問：“你是？”
“我——”伍至毅的手腕被陽煦在底下用力握住。
傅景珩視線下垂，陽煦快速松開手。
伍至毅笑著說：“還是先聽課吧。”他回過頭去，把陽煦握過的那只手腕，輕輕擱在膝上。
傅景珩擡眸，陽煦趕緊轉過去，暫時避開跟他的對視。
過了會兒，聽見聞野說：“你到底什麽時候上情緒管理課？”
陽煦回頭看去，傅景珩望著黑板，臉色確實是不爽快。
想等下課了就找傅景珩解釋，鈴一響，便聽見傅景珩起身的聲音。
陽煦邊收書邊看他一眼，他餘光冷銳，站著沒走。
等陽煦收好書，聞野退出游戲軟件，“結束了，走吧。”
傅景珩下了臺階，聞野回頭把陽煦一看，陽煦立馬喊：“傅景珩你等我一下。”
他拉好書包拉鏈要出去，伍至毅給他讓道，笑著對他說：“回見陽煦。”
陽煦抽空小聲問伍至毅：“一會兒你在哪個教室上課？”
傅景珩斜眼過來，冷笑了聲，“你就這麽追人的？”
聞野搖頭，語氣可惜：“陽煦啊。”
伍至毅回得算快，陽煦經過他踏上過道，而傅景珩跟聞野，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了。
陽煦跑出教室，看見傅景珩站在不遠處的廊下，聽一個omega講話。
這個omega長得尤其漂亮，棕卷發，眼瞳琥珀色，粉潤的唇，感覺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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